【黑瓶】永夜难凉（二）
贴吧旧文搬运
前期文风成迷，望海涵。
盗笔同人，有原创人物，OOC属于我，爱情属于他们
二 秘密
张起灵有一个秘密。
是他刺杀了委员长。
身为国安委下属第四局的行动队队长，刺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只能说绰绰有余。
不过今天，张起灵犹豫了一秒，给了委员长几小时喘息的机会。
这是张起灵留给委员长这么多年最后的情分。
时隔多年，张起灵终于在今晚履行了承诺，自此再无相欠。
只是这个秘密，得跟着他一起入土。
尤其，是在黑瞎子告诉他老爷子留下的口信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。
张起灵转头看着躺在身旁的黑瞎子，这人心里永远装不了事儿，从高院回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倒床上睡起来，一只手带着雨的微凉搭在张起灵腰上，安心得很。
张起灵有些庆幸又有点无奈，伸手给人拉拉被子，也闭上眼睛。
一夜无眠。
隔日早上起来，天已经放晴，空气里是雨后草木带着湿意的清新。黑瞎子早早就在院子里擦洗车子，张起灵穿戴整齐从屋子里走出来，黑瞎子给他拉开车门，笑道：“张队，小的这车擦得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”张队眼神都没偏一下。
黑瞎子把手里抹布丢进水桶，拄着车门凑到张起灵脸边狠狠亲一口，随即迅速拎着水桶撤离。张起灵面无表情发动车子，手不抖心不跳，只是耳根泛起了可疑的红晕。
臭不要脸！
张起灵到第四局的时候刚好七点半，大堂里的大钟稳稳敲了最后一下，秘书处处长王盟推开了张起灵办公室的门。
“张队早。”
“早。”
张起灵翻着手边一堆任务资料，连眼皮也没掀上一掀。
王盟有点尴尬，有转身想走的冲动，但他忍住了，站在门口道：“昨晚上出事儿了，张队知道么？”
“……”张起灵没搭腔。
“上边派人下来了，您跟齐处长说一声，这两天都紧着点儿，别出什么差错，传回去可有我们好受的。”
说罢王盟转身走了，和张起灵说话实在难受，根本待不住。
第四局的人都知道，能在行动队办公室久待的人只有黑瞎子。他和张起灵的婚姻是局里一大奇谈，但这不妨碍他精明世故四处吃得开，又是局长吴三省跟前的红人，局里上下都赶着巴结。
因着这层，第四局的人少不了对张起灵也亲热两分，吴三省看重张起灵的能力，平日里多少也关照些，这才让张起灵稳稳坐住了行动队队长的位置。
黑瞎子晃晃悠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八点钟了，早晨例会要用的文件助理已经放在桌子上了，黑瞎子随手翻了翻，是前两天截获的俄罗斯军事情报，没啥大事儿。
黑瞎子坐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等着八点半开会，想着一会儿例会结束溜到张起灵那儿去坐会儿，这一天天闲的要死，改天带着哑巴出去玩玩儿也好。
黑瞎子满脑袋跑火车，就是不想昨晚上的事儿，他懒得去想那些，糟心事儿想太多折寿。
不过那个红眼睛的，还是躲着点为妙。
黑瞎子点点桌子，一看表，八点二十，拿起文件朝会议室走，在走廊上碰到后备处处长王胖子：“嘿哟，早啊黑爷。”
这王胖子是从北京调派到第四局的，说原来是局长的学生。说话一口老北京的味儿，听着都像带着股烤鸭香。
黑瞎子这人没大名儿，介绍时候都说姓，知道的人喊他一声“黑爷”，不知道的就尊一句“齐处长”，这么多年下来，倒没人问问他到底叫个啥名儿。
黑瞎子咧嘴笑起来：“早早早，今儿开完会到你那儿坐会儿？”
“没问题，我办公室里还有上次给你的那种威士忌，刚拿来，正宗德国味儿，正好你今天来拿走。”
“好好好，下次我那儿再有出去的机会都留给你。”黑瞎子笑的灿烂。
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的突然，到这会儿还有很多人不知情，这应当算作是个好的开端。
走到会议室门口，黑瞎子望见局长吴三省还未来，只是主座右手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，一时间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他怎么在这儿！
那人看到黑瞎子，脸上浮起笑容：“齐处长，别来无恙。”
又来，两天之内第二次。
黑瞎子扯起笑容走过去：“好久不见。”他坐下，嘴上客套，“小九爷这次来，有何公干？”
这人不是别人，正是台府解雨臣，解小九爷。
解雨臣点点面前的报告：“恐怕齐处长不会喜欢我这份差事。”
黑瞎子摊开自己那份文件，语气玩味：“小九爷这话说的见外，您有公差，我自然全力配合。”
会议长桌上三三两两坐着的官员眼观鼻鼻观心，都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哑巴，一时间会议室一片寂静。
吴三省来了，一上来先扔炸弹：“委员长出事了。”他停一停，等着下面的人消化这个事实，“事件报告都已经放在各位面前了，由于是内部事件，且事件性质恶劣，涉及人员众多，总部已经下达命令，严查此案。”
“这位是总部的特别调查员解雨臣，今后由他全程协助829事件的调查工作。”
黑瞎子盯着A4纸上委员长的黑白照片，感到舌根发苦。
他想解雨臣说的对，这差事果然很讨厌。
苦味蔓延到了整个口腔，黑瞎子咽口唾沫，把那股没来由的心慌压下去。
他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。
解雨臣总是对的。